
《雪国列车》观后感
类别:理论; 标签:作业,政治哲学
在《雪国列车》中,梅森在为火车上的封建主义辩护时声称,每个人都有他们自然的位置,就像鞋子应该在脚上,帽子应该戴在头上一样(尽管后来的情节证明,叛乱也可以是自然的)。通过意识形态的灌输,许多政治制度都被宣称是自然的,但历史证明,它们的作用总是被时代局限。
目前最被接受的意识形态是“具有个人可继承产权的资本主义”,这似乎是功绩制(meritocracy)和贵族制的有效折衷。然而,这两个因素越来越受到挑战。正如巴枯宁所认为的,继承权是封建主义的现代形式,其不公正性和不合理的不平等性在《雪国列车》中表现得很明显。继承权本身也与择优录取有内在的冲突,特别是考虑到今天教育的重要性和高花费。此外,赠与有时也会诱发不公平的优势。我喜欢把我们的社会比作电子游戏。大多数在线多人游戏都对玩家赠送或出售物品有严格的规定(或者干脆完全禁止),正是因为它破坏了游戏中的公平性和乐趣。如果我们在电子游戏中都了解这个逻辑,那就不难理解它在现实世界中的等同性。
资本主义中的功绩制也有问题,原因有三。首先,它不完全是任人唯贤的,因为它未能准确衡量每个人的贡献。士兵保护了发明新设备的科学家,但他们在最新最值钱专利中却没有分红。无政府资本主义和嵌入式自由主义都不能完美地解决这个问题。第二,正如罗尔斯所认为的,拥有先天的才能也是一个运气问题,社会中作为分母的人数众多,即使没有直接的贡献,从统计学上看也是不可或缺的。(插个例子:你复习了10章,结果考试只考了第5章,那你会说你复习其他9章都是没意义的吗?或许吧,但是你不都复习的话你咋提前知道考试要考哪一章呢?同理,社会中有些人因为基因和环境因素变得很成功,但是这些因素可以被看做是在社会中被随机分配的,而且你在所有人出生前并没有办法预测谁会成功,所以最后成功的人可能有很大的运气因素,而也正是因为有我们这些“平凡的分母”,他们的才能才能被随机赋予并且突出出来,所以平凡的人也是有贡献的)。第三,在一个技术迅速更新换代的世界里,如果功绩制在事实上不能促进积极的变化,那它又有什么用呢?假设有10个农民每天在田里工作。有一天,他们中的一个人发明了一台拖拉机,变得有能力独自完成10个农场的工作。这肯定是一件好事,是吧?10个农民可以轮流使用拖拉机,在其他9天休息。但在现代资本主义下,情况并非如此,技术对人类劳动的替代已经造成并将继续造成大规模失业,导致人们普遍反对技术进步(尽管我相信这种愤怒已经被有意地转移到全球化上)。如果美国经济在增长,就意味着收益一定大于损失,在这种情况下,谨慎的安排可以接近帕累托最优,每个人都会受益,并为改变而高兴。但我们所看到的是经济两极分化,以及对福利领取者的歧视。尤瓦尔-哈拉里设想在不久的将来会出现一个竞争不过机器的 “无用阶层”–而正如我们在《雪国列车》中看到的,“无用”意味着“无力”。当然,这里的 “无用 “是指 “在目前的资本主义下经济上无用”,而我认为 “无用阶级 “在道德上对产生幸福极为有用。
那么替代方案是什么呢?在短期内,我相信基本食品和住房等必需品的非商品化以及全民基本收入是改善 “失败者 “生活的权宜之计。从中期来看,我相信去家庭化和去家养化,让国家提供并负责抚养和教育,这可以加强效率和公平。从长远来看,我相信,在拥有高度复杂的计算能力之后,马克思共产主义有其潜力。
—-Atlas, 2022.3.31,原文英文